陳柏宇 x Evolve —「當你有決心要改變的時候,就是進化的第一步。」

陳柏宇 (Jason) — 這位在行外行內都備受敬重的實力男歌手,令筆者聯想到的形容詞是「從容不迫」;拍攝雜誌封面的過程中,他與工作人員的互動展現了對團隊的信任,有種帥氣是展現於一個人灑脫的處世態度,然而筆者相信他的處之泰然,未必是與生俱來,大概是隨著時間的沉澱,以及智慧的累積,將自己調整至最坦然自若的狀態。

歌唱技巧上,Jason 早年出道時擁有一把青澀的聲線、清亮而穩定的中高音,唱出多首金曲包括〈I Miss You〉、〈你瞞我瞞〉、〈認真如初〉等等,被譽為「療傷情歌王子」,雖然歌唱實力大受好評,他並沒有原地踏步,2021 年他曾經表示十分著重自己的 “Vocal Development”,因此當時決定跟唱歌老師學唱歌,將歌唱實力提升至另一層次;時至今日,再聽他今年推出的重點歌曲〈我所看見的未來〉,他的嗓音已明顯厚實不少,處理情感的部份更細膩、更有層次感!

身份上,他曾於 2017 年榮獲「叱咤樂壇我最喜愛的男歌手」,並於 2023 年成為第一位登上日本《THE FIRST TAKE》的香港歌手,成為爸爸後「寵女狂魔」的形象深入民心,但平日的實時直播與女兒的互動,一點也不溺愛或放縱女兒,著重以講道理的方式與孩子溝通,聊天的時候關係更像是親密朋友,令網民能直線地感受到 Jason 一家人所傳遞的溫馨,反映了他多年來對音樂和生活抱有持續的熱情。

Jason 為即將推出的新歌〈不愛無壞〉首次擔任監製,將愛情世界的複雜與成長細膩呈現,歌曲與時間的淬煉亦有直接的關係,講述主角無法忘記那個不愛自己的人。一年、五年、十年,有些瞬間你會覺得總是腳踏原地,但日子也照常在過,有時也會快樂。因為長大後的你知道,不愛其實也無壞,反正生命不是時時會稱心如意,接受過、刻骨過、明白過,才是成長。

即使日月如梭,陳柏宇堅持相信懷舊是一種品味,只想回頭,不趕潮流,只可緬懷但最親厚;人可以隨著時間進步,但有些傳統和個性仍可保留,就像 Jason 貫徹始終地保持低調謙遜、親和敦厚。

Editor: Meiling Heung|Photo: Teddy Ng|Art: Emma Chan
Video: Mickey To, Chris Li
Hair: Billy Hai @The Attic|Makeup: Carmen Chung
Stylist: Syan Leung
Wardrobe: Jil Sander @jilsander, Polo Ralph Lauren @poloralphlauren

A = A Circle Magazine
J = Jason Chan

過去

A: 過去最滿意哪一張個人專輯?

J: 最滿意《The Next Moment》,因為我寫了最多歌放在那張專輯裏面,將我寫歌的能力和才華全都放進了同一張專輯裏面,那張專輯很完整,之後我再想寫歌的時候,就變得沒有那麼完整,我很容易覺得重複了一些創作,我不想寫太多重複的東西,所以後來就沒有再寫。

A: 五年前跟老師學唱歌,當時發現自己的不足,有擊垮對唱歌的信心嗎?

J: 應該是反過來!是因為我對唱歌沒有信心,所以想去學,很老實講,以前對音樂沒有太多認知,只知道想做哪些事情,然而對唱歌就比較隨意一點。當然,你隨意一點而做得越來越好的話,就沒有問題;但隨意一點而做得越來越差的話,那就是技巧的問題。有些唱歌方法是會令到你唱歌越來越差的,那所以就要去學。

A: 過去有沒有哪一首作品令你發現自己進化了?

J: 很難選一首歌,因為我覺得進化是一個過程,首先是由 mindset 開始,當你有決心要改變的時候,就是進化的第一步。即使我推出的前幾首歌,我現在再唱,都已經不同了。

A: 以下哪一項在樂壇的戰績 (成為第一位登上日本《THE FIRST TAKE》的香港歌手 / 獲得叱咤樂壇我最喜愛的男歌手 / 擁有多首傳唱度極高代表作),至今想起最引以為傲?

J: 都九成九是獲得「叱咤樂壇我最喜愛的男歌手」,但是如果說在我的歌手生涯裏面令我覺得驕傲,應該是我覺得還有很多進步空間的 mentality (心態),如何可以一路在演出和唱歌的過程中,改變自己的唱歌方法?這真的很困難!我眼見很多人都不願意去放棄他們本身已建立的聲音,但我覺得如果不去改變這一件事,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向前行。

現在

A: 你會如何形容出道至今,自己的唱歌技巧 / 音樂風格 Evolve 的過程?

J: 初出道的時候,沒甚麼計算,後來可能因為年紀的關係,「他」(意指過去的 Jason) 有一種我現在無法再模仿的聲音,以前唱歌是不是比較好?絕對不是。因為當時在很多音域裏面有一種圓潤的感覺,但它不是用技巧去營造出來的,而是天生本身的一些能力,又或者聲音的質感。後來我對演繹有多少少追求,不只是靠聲音牽著自己走,但這也有一個陷阱就是 — 如果想追求的那件事本身是不利於唱歌技巧、不是幫助聲帶去成長,反而是令到它受傷的話,那就是一個轉捩點。

當時我的聲音亦出現過生繭的問題,生繭是很容易復發的,所以有好幾年的時間,我都覺得自己唱不到,直至到四、五年前開始跟唱歌老師學唱歌,見證著自己的聲音慢慢轉變,對唱歌和發聲的想法不同了,最後聲帶的狀態慢慢地好轉。

A: 你的身型明顯健碩了不少,可否分享一下操練的 routine?  

J: 因應工作的情況,操練的 routine 就是⋯⋯ 最理想是一個星期做 4-5 日舉重,近日就開始用步行機,因為想修身,另外亦控制飲食,每天吃同樣的食物就最容易控制,不用擔心說在外用餐的油份、或不夠蛋白質。這一個多月開始很認真對待營養方面的管理,現在會再用多些方法,例如記下重量、有足夠的休息時間,讓自己不要太容易 burn out。

A: 你曾經提及希望盡量令 Vocal Development 快過體能的流失,你如何去平衡兩者進化和退化的速度?

J: 其實聲音和身體上的肌肉都是一樣 — “You use it or lose it”,過了某一個年紀,肌肉就會開始流失,很難維持在一個 neutral state,和聲音是一樣的,你不使用的話,就會唱得越來越差,但等不等於一學會唱歌就可以連續唱 20 小時?當然不是,唱歌也要運用肌肉,長時間提升軟顎也是會耗損的,做一個演唱會,頭 20 首歌,聲音還在狀態,但演出一完結,它就開始 collapse,所以不想退步的話,就要不停地鍛練。

A: 恆常開實時直播會否感到疲憊?如何看待自己 Slasher 的身份?

J: 我又沒有覺得疲憊,開實時直播亦不是一樣要經營的事情,最主要是希望宣揚家庭的溫暖,有些人可能覺得開心就是要追求名譽、物質、金錢,但我覺得最開心的是見證著自己的小朋友成長,還有一段堅不可摧的家庭關係。

以前還未有小朋友的時候,我都不會去思考自己從小和母親或婆婆的關係,當有自己的小朋友時,就開始知道,越大的時候,見面的時間就越少,家長是會有種空虛寂寞的感覺,好像失去了某些很重要的東西,現在我很希望可以和她們發展一段超級要好的關係之餘,也很珍惜她們還在我的懷抱裏面被我照顧的光陰。

A: 如今成為了一位爸爸,思考模式與以往最不同的範疇是?

J: 最不同的範疇一定是育兒的想法,以前覺得照顧小朋友是有絕對的「對與錯」,很容易用一種批判性的看法去審視其他家長教育小朋友的方式,但當自己有小朋友的時候,這回事就完全改變了。第一:每位小朋友對於家長的教育方式都有不同的反應;第二:你不知道他們和小朋友的關係是怎樣的,你不知道別人家的小朋友吃哪一套,有些小朋友吃軟不吃硬,有些小朋友吃硬不吃軟,我家裡兩樣都有,剛剛好。

A: 如果可以,最想捉緊現在擁有的甚麼?

J: 精力吧!最想捉緊現在擁有的精力,今時今日仍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伙子,不是因為樣貌老不老的關係,也不是因為有活力的關係,純粹是覺得自己好像很不穩重、很不踏實,但反過來看,又好像是一件好事,因為一天不覺得自己老,就不會用很老的心態去生活,你就會很靈巧,想事情依然肯用有趣的方法,不會那麼害怕受傷,繼續去挑戰身體,令它有進步的原因。

再加上我和小朋友的代溝不太大,雖則偶爾還是要擺起父親的樣子,但千萬別忘記,自己也年輕過,他朝一日,女兒做一些反叛的事情,要想起自己全都經歷了,應該採取甚麼態度去告訴她作出這個決定是錯誤的?一定要有很多同理心在內。

未來

A: 〈我所看見的未來〉“The Future I Saw” 和 “The Future I wanted” 兩個版本,意義的不同?

J: 其實第一個版本是第二個版本,反而第二個版本才是原來的版本;意思是,原來的版本實在太 epic (壯烈) 了,而推出的時候是在「末日預言」之前,大家都不希望那件事太悲慘,所以就決定用一個輕鬆點的方向去做第一個版本 (The Future I Saw),但當然也不會浪費了原來版本的編曲 (The Future I wanted),所以待大家安然渡過「末日預言」之後,才推出末世感重一點的 Post-apocalyptic (末日後的) 版本。

A: 希望自己下一代 Evolve 的過程是怎樣的?

J: 過程是怎樣我就真的不知道,因為我每天和她們相處,未必會很容易察覺到她們的變化;當然,妹妹每一天都會給我驚喜,出現新的詞彙和表達方式,但是我不會在 Evolution (進化) 的過程容易 pinpoint (定位) 到,當然我也希望定位不到,因為那代表說,我和她們相處的時間是超級多的。

完整專訪影片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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